诺奖专题 |加缪：向死而生的存在主义者

写在前面

文研青年举办的“诺贝尔文学奖专题十讲”研讨活动正在火热进行中（专题研讨 |从艾略特到马尔克斯：诺贝尔文学奖专题）。与研讨同步，今天小研和大家一起补充学习加缪的相关知识。

1913-1960

加缪

《局外人》

壹

作者简介

加缪是20世纪法国与萨特比肩而立的作家。加缪的父亲在一战中阵亡，贫穷与死亡自幼就与他相随相伴。二战时，他直接参加了抵抗运动。加缪的成名作《局外人》被视为萨特《厌恶》的姊妹篇。他的小说《鼠疫》则是一部“人们所能想象的关于人同恶势力作斗争，以及最终使有正义感的人起来反对现存生活，并同人们和自我作斗争的最激动人心的神话之一”。

加缪和萨特同为存在主义作家，但也有着区别。萨特注重于哲学理论，强调自由和选择；加缪注重于生活实践，强调的是荒诞和反抗。萨特在写《恶心》的时候，他本人也像罗冈丹一样，对危机四伏的社会现实漠不关心。而加缪在写作《局外人》的时候，本人却正在积极地介入现实斗争。他不仅因参加过抵抗运动而获得勋章，而且在战后进行过许多支持国内外正义事业的斗争。萨特是存在主义的哲学大师，他对世界的看法非常复杂，笔下的人物大多是精神病人、同性恋者或者叛徒恶棍，相互之间充满了冲突。而加缪生长在阿尔及利亚，他的作品里映照着地中海明媚的阳光，笔下的人物都是团结的。即使是推巨石上山的西西弗，内心深处也是幸福的。《局外人》中的莫尔索与《恶心》中无精打采的罗冈丹不同，他的身上充满了生命的活力。

贰

作品简述

莫尔索是一家法国公司的小职员，故事一开始他便接到了母亲逝世的电报。3年前，他由于无力赡养她而把她送进了养老院。第二天他赶回去时，母亲已经入殓，他并不想打开棺材见母亲最后一面。守灵时他似乎也无动于衷。莫尔索对一名阿拉伯人连开五枪，事后，法庭因其一连续的表现认为他有一颗罪恶的灵魂，他的杀人是预谋杀人，所以最后判处他死刑，而他依然很淡然，觉得无所谓。

莫尔索形象是一个极为荒谬的形象，他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世界上，又更莫名其妙地消失，生活中的一切对他而言都无所谓。这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冷漠者。然而，事实上他所面对的世界也是一个极为荒谬的世界。加缪用“局外人”的艺术形象来概括了三四十年代那个混乱而又绝望的世界以及那个世界里的人们。莫尔蒙是20世纪畸零人的一个象征。

“局外人”，意指独立于客观世界之外的人，而实际上人是不能脱离客观现实而独立存在的。因此，所谓“局外”，并非客观存在意义上的局外，而是主观感受上的局外。作者所集中描绘的，正是人对现实生活的这种“局外人”的态度。为了对“局外人”心理的深刻揭示和细致刻画，作者使用了三重对照手法：人物态度与境遇；人物对生活的积极和消极态度；人的生理要求和心理反应。这种艺术风格对于荒诞派文学和新小说派文学都有很大的影响，以至人们都把它视为这两种文学的先河。

叁

荒诞意识

荒诞的概念并非加缪第一次提出。17世纪的散文家帕斯卡尔在《思想录》中已经提到这个问题，但直至20世纪，“荒诞”这个哲学概念才引起作家们的注意。马尔罗的小说曾经一再提及人生的荒诞。不过在加缪之前，荒诞并未成为小说作品的唯一主题。只有从《局外人》开始，荒诞才成为作者集中关注的对象。《西绪福斯神话》对荒诞的概念做出了最详尽的解释。

《局外人》塑造了荒诞人的形象。莫尔索是“面对荒诞的赤裸裸的人”，他对社会生活的冷漠和对人与人之间关系的无动于衷，是这个荒诞人典型显著的外在特点。萨特正确地指出，小说对“荒诞的证明”，亦是对资产阶级法律的有力抨击。司法机构要求莫尔索参与到预审法官、律师和报纸玩弄的、体现了虚伪价值观念的一出闹剧中。官方的道德由偏见和伪善编织而成，但在莫尔索那里撞上了一堵由固有的真诚心态组成的墙壁，起不了任何作用。莫尔索拒绝参与这出闹剧。在众人眼里，他变成了一个局外人，一个危险的变质分子。莫尔索被送上绞刑架，并非因他犯下的罪，而是因为他没有接受法律核定的信条和习俗。他的全部行动就是对这些信条和习俗的否定。于是强大的正统秩序压碎了这毫无防卫能力的心灵。加缪在《局外人》的美国版序言中说：莫尔索“远非麻木不仁，他怀有一种执着而深沉的激情，对于绝对和真诚的激情”。

荒诞人的精神特点是与他人的隔膜状态，他无法与那些按照传统习俗思想的人找到共同语言。加缪认为这是僵化的道德和背叛这些道德的人之间产生裂痕的直接后果。他在接受诺贝尔文学奖的讲话中说：“这个社会……既可以在它的监狱又可在它的金融庙堂写下自由和平等的字样，这并不令人惊奇。今日，最受蔑视的价值无疑是自由的价值。”
在《西绪福斯神话》中，加缪认为，荒诞是普遍存在的、永恒的，它的根源就在于生活本身的根本荒诞。人由于忙于自己的日常事务，一般不会觉察这是些无意义的事物。“起床、有轨电车、四小时工作、吃饭、睡觉、星期一、二、三、四、五、六，同样的节奏……”但是有一天，他思索起来，发现人没法获得绝对真理，宇宙只提供骗人的表面现象和相对真理，并不让人满足自身。荒诞由此而来，它是我们渴望获得明白无误的事物的意愿和宇宙不可探测的秘密之间互相撞击的本质。

你也是一个“局外人”吗

肆

真题示例

1.以萨特或加缪的作品为例，谈存在主义文学的基本主题，并就所举例子中的某一部作品的艺术特点进行分析。（南开大学，2010）

2.用加缪和萨特作品分析存在主义文学的艺术特色。（武汉大学，2018年）

3.结合《局外人》，分析加缪的存在主义。(东北师范大学，2010年)

4.局外人与荒谬（北京大学，2016年）

5. 《局外人》是如何表现世界荒诞的？（浙江大学，2013年）

6.结合作品论述西方文学中“多余人”形象与“局外人”形象的异同。（西北大学，201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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